陆维坦

求小红心小蓝手,评论更好,谢谢大家。补档私聊,微博同名。同人写卡配罗/邦信/火影all卡/凉虔,原耽随缘。

Me and My Illusion/我和我的错觉

※Pinto,AU,派第一人称,脑洞来自《My Own Private Idaho》。


下午三点钟,我被闹铃惊醒。

昨天我上的便利店通宵夜班,接班的人又直到早上八点半才从女朋友家赶过来,九点半才我回到家,躺下就蒙头大睡,也没有吃早饭或者午饭。现在醒来我有些饿了。

我打开冰箱,Zach之前买的东西快吃完了,只剩下几片吐司。我仔细看了一下,过期不算太久,吃吧。

吐司味道有一点点发酸,不知道是因为放太久变质还是本来就如此。

吃完东西我洗了个澡,头发淋着水只能用毛巾将就着擦擦,因为我始终找不到Zach把吹风机放在哪儿了。一共就这么点儿大的两间屋子,我翻了几遍也没见到吹风机的影子。反正一直是他在用,他每天要花足足半小时折腾他的头发,也不知道他用完吹风机收在哪里了。

现在才三点半。我五点钟要去酒店当侍应生,今晚有个慈善酒会。

时间充裕,我可以看一会儿书。《追忆似水年华》从去年圣诞就摆在我的床头了,而我才看到一半,平时总是太忙,从上一个兼职赶到下一个兼职。

这套书装帧豪华价值不菲,是Zach送我的礼物。其实Zach是从图书馆里偷出来的。我当时就在门外,在自行车上等着他,他跑得飞快,外套在风里飘起来像翅膀,他好像飞起来似的。胖得像猪的图书管理员在他背后大嚷大叫,但他笨重的身体根本无法追上来。Zach跳上自行车后座说快骑快骑。

那天阳光明媚天空很蓝,Zach一直在我身后放肆大笑,那笑声一定穿过了好几个街区。他笑累了,把脸靠在我后背上。

其实Zach总是嘲笑我看的书。他觉得普鲁斯特自恋狂,梭罗太做作,塞林格幼稚病,奥威尔悲观愤青。但是其实他早就看完了所有他批判的作品。

Zach是哥伦比亚新闻学院的休学生,之所以会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性取向问题。他出柜,和家人闹翻,从大学里出逃了,和我合租一处房子,他的单人床和我的只有一臂长的距离。

他和我一起到处打工。他从来不存钱,工资拿到多少花多少,大部分都花在食物上,我们的冰箱里总是塞满各种零食。看在那些Pocky和巧克力的份上,我大概会想念他两年半以上。

我翻开下一页的时候,夹在书里的照片掉了出来。很蠢的照片,Zach和我的大头贴。我们在自助机里摆各种鬼脸,疯疯傻傻地乐了一个下午,最后却只打印出来这仅有的一张,因为我们总是不断取消重拍。这一整张上本来有二十小张,现在缺了一张,是Zach剪了下去,他说他要用这个贴住他身份证上的呆照。

我从未看过他的身份证。如果我看过他的身份证,或许可以早点对他的离开做好准备。他的全名是Zachary Quinto,他是州长Quinto先生的独子。

我不知道他的家人到底和他进行了怎样的谈判。总之在上个月,他突然告诉我,他要回家了。他要回去读完大学。

“打电话给我。”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,然后亲了我的脸颊算是告别。他只拿着证件和手机就走了。他的衣服、拖鞋甚至钱包,都留在了我们的屋子里。我从窗口看着他上了一辆凯迪拉克。

那时候我以为他第二天就会回来。

他没有。

他的手机也停机了。

我想他换号码的时候可能忘记告诉我了。

说实在的我有点想他。他和我合租了一年又七个月,期间我俩都是单身,所以无论什么时候,就只有我俩互相陪伴。现在他突然不见了,我有点不适应。

我们穷得在餐馆吃个牛排都要看半天价格,我哀叹着穷人的生活太可悲,对Zach说如果有富婆要包养我,我一定马上答应,如果是富翁,我也愿意为他变弯。

Zach很罕见地没有表示不屑。我记得他当时的目光,一直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我,看得我心虚起来。

“怎么了?”我问。

他突然微笑起来,拉着我的手,继续那么看着我。“和我在一起吧。”他说。

我哈哈大笑。“不行啊,哥们,果然我还是弯不了,哪怕给我一栋上东区的别墅也不行啊。”

他也笑了。我们笑得没心没肺,似乎和之前每一次快乐时的大笑没有区别。

一周之后我知道了他真的在上东区有别墅。然后他就走了。

凯迪拉克开走的时候,我想起来他在餐馆里的表情。我想问他,那天你是认真的吗。

我没问。

如果还能见到他,我也许会问问。

四点半钟我骑车从家里出发去酒店。其实酒会六点钟才开始,但是领班要求早到一小时,做好准备工作。

我的任务是倒酒。这需要我用盘子托着酒瓶和酒杯在大厅里来回走动。

酒会的来宾非富即贵,甚至还有几位我能认识的明星。记者像嗅到腐肉的苍蝇一样追逐着他们,在门外拥挤着抢占更好的位置拍照片。我想起来Zach也是学新闻的,不过他大概不会做这种低级的狗仔工作。

我专心地做着我自己的工作。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对我说:“请给我一杯香槟。”

我抬起头,Zach站在我面前,一位漂亮的姑娘挽着他。他穿着黑色的礼服,比我记忆中任何时候的他都更加光彩照人。他让我们头顶上的水晶吊灯都黯然失色了。

“嗨……”我穿着可笑的侍应生制服。我不想显得怯场,可我在说嗨。嗨,Zach,你看起来真是帅极了。我挺想你的。

我没说。我只说了嗨。

他困惑地皱起眉头,但是非常有修养地客气地问道:“有什么事吗?”

我在想我是不是认错人了。“Zach……”我试探着叫了他的名字。

他非常惊讶:“对不起,我们认识吗?”

我看着他,就像那天他看着我那样目不转睛。“对不起,”我摇头,“我认错人了。您的香槟。”

“谢谢。”他接过杯子,和他挽着的姑娘一起转身走了。

那天我工作到十一点才回家。我想我需要找一个新的室友来和我分摊房租了,所以也许我应该把Zach的东西收拾收拾,给新室友腾出地方。

我先捡起了Zach扔在床头的钱包。这是他离开后我第一次动他的东西。

钱包里有一些现金,不多,我拿了出来,然后把钱包倒了倒,掉下来一张照片。我捡起来,照片上是我假装要亲他。正是那整张大头贴里被他剪掉的一张。照片的背面有不干胶,一张小小的电话卡被粘在了上面。我看清楚了卡上的号码,正是我存在手机里的那个。

——他在离开的那天,就已经决定把这段一年又七个月的故事,从他人生里彻底删除。如果将来他要竞选议员,没人会知道Zachary Quinto曾因为出柜而离家出走休学打工。

除了我。只有我知道。

他在风里的奔跑,他放肆的笑声,他喋喋不休的毒舌,他看我的眼神,都成了只有我知道的故事。我一个人的故事。故事里只有我和我的一场错觉。

我突然间非常后悔,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遇到他,刚才在酒店里我应该问问他,到底把吹风机放哪儿去了。我怎么都找不到。

 

——END——


※第一次写pinto,是和 @繁星坠地 的互殴系列,梗是视而不见,我其实好像强行掰弯了文章重点和派派→_→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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